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猃狁以白犬为图腾,匈奴与之有渊源关系

西周时期,北方民族的称谓主要有薰育、猃狁、犬戎。

薰育,又书为獯鬻、獯粥。这个族称见于商末周初。《史记》云:古公亶父居豳时,“积德行义,国人皆戴之。薰育戎狄攻之,……乃与私属遂去豳,度漆、沮,瑜梁山,止于岐下”。《孟子·梁惠王》云:“惟智者能以小事大。故太王事獯鬻,勾践事吴。”

《孟子》的太王,即《史记》的古公亶父。薰育即殷时的鬼方,亦即狄也。例如,古公亶父被迫自豳(又称邠)迁岐之事,《史记》书为“薰育戎狄攻之”,《孟子·梁惠王》《诗·大雅·龢》郑元笺,则书为“狄人侵之”,《吕氏春秋》《帝王世纪》也书为“狄人攻之”。即便在同一本书中和同一个人讲的话,如孟子在谈到大王能够以小事大时,称作“獯鬻”,在谈到大王被迫迁徙时则称作“狄人”。可见,薰育和狄人,是对同一民族的不同称谓。

猃狁,又称俨狁、岩允,见于西周时期。《诗·小雅·出车》云:“王命南仲,往城于方。出车彭彭,旂旐央央。天子命我,城彼朔方。赫赫南仲,猃狁于襄。昔我往矣,黍稷方华。今我来思,雨雪载途。王事多难,不遑启居。岂不怀归?畏此简书。喓喓草虫,趯趯阜螽。未见君子,忧心忡忡。既见君子,我心则降。赫赫南仲,薄伐西戎。春日迟迟,卉木萋萋。仓庚喈喈,采蘩祁祁。执讯获丑,薄言还归。赫赫南仲,猃狁于夷。”《诗·小雅·采薇》云:“靡室靡家,猃狁之故,不遑启居,猃狁之故。曰归曰归,心亦忧止。忧心烈烈,载饥载渴。我戍未定,靡使归聘。采薇采薇,薇亦刚止。曰归曰归,岁亦阳止。王事靡盬,不遑启处。忧心孔疚,我行不来。彼尔维何,维常之华。彼路斯何,君子之车。戎车既驾,四牡业业。岂敢定居,一月三捷。驾彼四牡,四牡騤騤。君子所依,小人所腓。四牡翼翼,象弭鱼服。岂不日戒,猃狁孔棘。”这两首诗都是反映和歌颂周文王时与猃狁征战的事迹。

从这里也可以看出,猃狁对周人的严重威胁。《诗·小雅·六月》云:“六月栖栖,戎车既饬。四牡骙骙,载事常服。猃狁孔炽,我是用急。王于出征,以匡王国。比物四骊,闲之维则。维此六月,既成我服。我服既成,于三十里。王于出征,以佐天子。四牡修广,其大有颙。薄伐猃狁,以奏肤公。有严有翼,共武之服。共武之服,以定王国。猃狁匪茹,整居焦获,侵镐及方,至于泾阳。织文鸟章,白旆央央。元戎十乘,以先启行。戎车既安,如轾如轩。四牡既佶,既佶且闲。薄伐猃狁,至于太原,文武吉甫,万邦为宪。”《诗·小雅·采芑》云:“显允方叔,征伐猃狁,蛮荆来威。”这两首诗是反映和歌颂周宣王时北征猃狁、南征荆蛮的事迹。

虢季子白盘

从诗中可以看出,当时猃狁、荆蛮对周的威胁。《虢季子白盘铭》云:“搏伐岩允于洛之阳,折首五百,执讯五十。”《不婴敦盖铭》云:“骏方岩允,广伐西俞,王命我羞追于西……女以我车岩伐岩允于高堕。女多折首执讯。”

上述诗和铭文,只反映了周与猃狁关系的片段。从这些片段也可以看出,猃狁在当时是相当活跃的,势力是很强大的,因此对周的威胁也是很严重的。它南侵到“洛之阳”甚至侵至镐京。战争的规模也不小,如铭文记载的一战就“折首五百,执讯五十”。

从西周猃狁的活动和大王被薰育所迫而迁岐,表明猃狁与薰育应是同一民族的不同族称,或者就是同一族称的不同写法。

犬戎是西周时期相当活跃的一个民族。幽王之覆和平王东迁,就迫于犬戎。《史记》云:周文王“伐犬戎”。

《国语》云:“穆王将伐犬戎,祭公谋父谏曰:‘不可。先王耀德不观兵。夫兵,戢而时动,动则威;观则玩,玩则无震。是故周文公之《颂》曰:“载戢干戈,载櫜弓矢;我求懿德,肆于时夏。允王保之。”先王之于民也,茂正其德,而厚其性;阜其财求,而利其器用;明利害之乡,以文修之,使务利而避害,怀德而畏威,故能保世以滋大。昔我先世后稷,以服事虞夏。及夏之衰也,弃稷弗务,我先王不窋,用失其官,而自窜于戎翟之间。不敢怠业,时序其德,纂修其绪,修其训典;朝夕恪勤,守以惇笃,奉以忠信,奕世戴德,不忝前人。至于武王,昭前之光明,而加之以慈和,事神保民,莫不欣喜。商王帝辛,大恶于民,庶民弗忍,欣戴武王,以致戎于商牧。是先王非务武也,勤恤民隐,而除其害也。夫先王之制,邦内甸服,邦外侯服,侯、卫宾服,蛮夷要服,戎狄荒服。甸服者祭,侯服者祀,宾服者享,要服者贡,荒服者王。日祭,月祀,时享,岁贡,终王,先王之训也。有不祭,则修意;有不祀,则修言;有不享,则修文;有不贡,则修名;有不王,则修德。序成而有不至,则修刑。于是乎有刑不祭,伐不祀,征不享,让不贡,告不王。于是乎有刑罚之辟,有攻伐之兵,有征讨之备,有威让之令,有文告之辞。布令陈辞,而又不至,则又增修于德,无勤民于远。是以近无不听,远无不服。今自大毕、伯士之终也(韦昭注:大毕、伯士,犬戎氏之二君也),犬戎氏以其职来王。天子日:予必以不享征之,且观之兵,其无乃废先王之训而王羡顿乎!吾闻犬戎树惇帅旧德而守终纯固,其有以御我矣!’王不听,遂征之,得四白狼、四白鹿以归。自是荒服者不至。”

《史记》云:周幽王废申后,去太子,“申侯怒,与缯、西夷犬戎攻幽王。……遂杀幽王骊山下。”到了春秋时期,《左传》还记有:“闵公二年春,虢公败犬戎于渭汭。”自此以后,犬戎这个族称,就不见于记载了。不见于记载,不是这一族体不存在了,而是为其他的族称所代替了。

犬戎亦即《尚书大传》所称的“畎夷”。“戎”和“夷”在这里都有对四方民族“总称”或“统称”之意,“犬”和“畎”才是该民族的特点。犬和畎之由来,大概是由于该族畜犬多或以犬为贵,这反映着游牧和狩猎的经济生活。当时畜犬多和以犬为贵的民族,主要是北方民族。春秋时,晏子对齐景公说:“今夫胡貉戎狄之畜狗也,多者十有余,寡者五、六。”

苏秦

战国时,苏秦说赵惠王曰:若赵联秦攻齐,秦势向东发展,则“代马、胡犬不东下,昆山之玉不出,此三宝亦非王有已。”这表明,北方民族不仅畜犬多,且以犬为贵,与玉、马并列为三宝。既然北方民族犬多和以犬为贵,以犬命名也就不足为奇了。从此也可以联想到,为什么北方民族的族称如獯鬻、猃狁、狄等,多带犬旁。

《史记》还有这样一条记载:赵简子疾五日不知人,大夫皆惧。居二日半,简子寤,语大夫日:“我之帝所甚乐。……吾见儿在帝侧,帝属我一翟犬曰:及而子之壮也,以赐之。”他日,简子出,有人当道。当道者曰:“主君之疾,臣在帝侧。”简子日:“然,有之。”

简子曰:“吾见儿在帝侧。帝属我一翟犬曰:‘及其子之长以赐之。’夫儿何谓以赐翟犬?”当道者日:“儿,主君之子也。翟犬者,代之先也。主君之子且必有代。”以后的发展,赵简子之子赵襄子杀代王而有其地。这条记载,虽然加有神秘的成分,是为赵襄子并代而编造的:但把代之先说成“一翟犬”却不是没有根据的。这个根据,就是代之先属于北狄的一部分,而犬戎的居地也在这个地区。从以上可以看出,犬戎就是狄人的一部分,也是战国时期胡人的一部分。

根据文献记载,犬戎族就是自称自己的祖先是二白犬,并以白犬为图腾的西北最古老的游牧民族。早在炎黄时期,犬戎族就是炎黄的劲敌。《后汉书》记载:“昔高辛氏有犬戎之寇,帝患其侵暴,而征伐不克。”高辛氏就是黄帝的曾孙,尧帝的父亲。

据《后汉书》记载,至汉朝,在原来犬戎活动范围内曾出现一个人口众多的西戎白狼国。到东汉明帝时,“白狼……等百余国,户百三十余万,口六百万以上,举种奉贡,”自愿归属东汉。白狼王还命人作诗三首,合称《白狼歌》,献给东汉皇帝。因此,白狼国就是犬戎的变种,白狼王则是犬戎的后人,而白狼族就是崇拜白狼,并以白狼为图腾的部族。白狼国的存在,也可以证明犬戎所崇拜的白犬很可能就是白狼。

赵武灵王

匈奴之称始见于战国晚期。有关匈奴的最早记载是赵武灵王变俗胡服之后。时,赵武灵王北破林胡、楼烦,置云中、雁门、代郡;秦昭襄王灭义渠等,置陇西、北地、上郡;燕开东胡地,置上谷、渔阳、右北平、辽东、辽西等郡。“当是之时,冠带战国七,而三国边于匈奴”,并都筑长城以御胡(即匈奴)。

其后,约当赵孝成王时,《史记》又记有赵将李牧与匈奴之战,“大破匈奴十余万骑”。再后就是秦王政之时,秦叛将樊将军亡于燕,燕太子丹欲以谋秦。丹太傅鞠武曰:“夫秦王之暴,而积怨于燕,足以寒心,又况闻樊将军之在乎?……愿太子急遣樊将军入匈奴以灭口。”太子丹日:“夫樊将军穷困于天下,归身于丹,丹终不迫于强秦而弃所哀怜之交置之匈奴。”

见于史书的匈奴第一位单于(国君)是头曼。他是战国末年人,主要活动于秦王政亦即秦始皇当政时期。

匈奴之称虽始见于战国晚期,但这一族体却不是这时才形成的。它有个长期形成的过程,并有着悠久的历史。《史记》云:“匈奴,其先祖夏后代之苗裔也,日淳维。唐虞以上有山戎、猃狁、荤粥,居于北蛮,随畜牧而转移。”唐司马贞《史记》《索隐》引乐彦《括地谱》云:“夏桀无道,汤放之鸣条,三年而死。其子獯粥妻桀之众妾,避居北野,随畜移徙,中国谓之匈奴”;应劭《风俗通》云:“殷时日獯粥,改曰匈奴”;服虔云:“尧时曰荤粥,周时曰猃狁,秦曰匈奴”;韦昭云:“汉日匈奴,荤粥其别名。”

匈奴作为与夏族或华夏族俨然不同的族体,当然不可能源于夏后氏,为夏桀之后。但它的某些成员来源于夏族,换句话说夏族的某些成员跑到北方和融合于北方民族,则是完全可能的。出于夏后氏的淳维,即便存在,也只能是夏族的成员融合于匈奴的事例,而不可能作为匈奴族体的来源。这与越王勾践传说是夏之苗裔,吴王夫差传说是周太伯、虞仲之后,属同样的情况,即夏族的部分成员融合于越族。

根据文献记载,匈奴的主要分布区,唐虞之时(即传说时代尧舜时期)“有山戎、猃狁、荤粥 ”;夏时有畎戎;商时有土方、昌方、鬼方、狄;西周时有严狁(猃狁)、犬戎;春秋时有戎、北戎、狄、白狄、赤狄、长狄;战国时有北狄、胡。

这些族称,有的是对北方民族的泛称,有的是指北方民族的某些部分或某一部分。这些部族都与匈奴有族源关系。据考证,商之土方和昌方,是“居住在今山西、陕西北部直到内蒙河套以北的游牧民族”,而“鬼方距商更远,游动在今陕北、内蒙及其以北的辽阔地区”。它们与商周文献记载的严狁为同族关系,或是同一民族的不同族称。

古公亶父

西周时的严狁、薰育、犬戎,都是居于今陕西、山西北部及其以北地区的族体。《史记·周本纪》和《孟子·梁惠王》,都记有周之祖古公亶父受北方薰育或狄人所迫,自豳(又称邠)南迁岐下周原,豳被薰育或狄人所据有。豳或邠在邻州或邠州新平县,今陕西旬邑县境。这表明,当时的薰育居于陕西以北地区,南部已达今陕西中部的旬邑县地。薰育又称严狁。

周文王时,为了北抚俨狁,“城彼朔方”,周宣王为了“薄伐俨狁,至于太原”,说明今陕西北部、山西北部及其以北地区都是严狁的游牧区。犬戎的所在,《穆天子传》有明确记载:“天子北征于犬戎。犬戎胡觞天子于当水之阳。”

顾实疏:“当水即今山西、直隶之沙河及唐河,而下流曰猪龙河者也。”穆天子即周穆王,沙河和唐河在今河北定县、唐县以西北至山西的地区。后来,犬戎与申侯联军伐周幽王,并诛幽王于骊山,引起周平王东迁,大概其势力和居住区已至陕西北部了。《史记》载,春秋时期,“自陇以西有系诸、绲戎、翟氛之戎,岐、梁山、泾、漆之北有义渠、大荔、乌氏、朐衍之戎,而晋北有林胡、楼烦之戎,燕北有东胡、山戎。各分散溪谷有君长,往往而聚者百有余戎,然莫能相一”。

《左传》载北戎、狄、赤狄、白狄、长狄。《史记》所载“百有余戎”,既包括北方民族狄的系统,还包括西方民族西戎系统,也包括部分东北地区的民族东胡系统。属于北方狄族系统的匈奴这个族体或其先民,定在“百有余戎”之中,是它的一部或一支。

《左传》所载的狄,则与战国时所称的胡和匈奴有密切关系了。狄是北方民族的总称或统称,其中的白狄、赤狄、长狄,则是区分北狄中的不同的族体或部落体。根据《左传》注疏,长狄以身高体大得名。“谓之赤白,……盖其俗尚赤衣白衣也”。

从以上北方民族族称的变化和分布,说明匈奴这一族体,与商时甲骨文中的土方、鬼方,与文献记载中鬼方、俨狁、薰育、犬戎、狄和白狄、赤狄等具有渊源关系,或即同一民族不同时的不同称谓,即使有民族的差别,也应属同一族系。至于战国时的胡、林胡、东胡,它们的民族成分就比较确定了。林胡指居于山西北部地区的游牧民族,但后来他们显然成为匈奴的一部分。

东胡指后来所称的鲜卑、乌桓等族。胡之所指则主要是匈奴,而且自战国到秦汉,胡与匈奴几乎成为同义语。如上面《史记》所记,战国时秦赵燕三国筑长城以拒胡,则与“三国边于匈奴”是同样的含义。秦始皇三十二年(前215年),燕人卢生奏录图书日:“亡秦者胡也。”始皇即遣蒙恬发兵北击匈奴,略其河南地。亦表明胡与匈奴为同义语,指的同一民族。匈奴自己也自称胡。

如汉武帝征和四年(前89年),匈奴狐鹿姑单于遣使遗汉书曰:“南有大汉,北有强胡。胡,天之骄子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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