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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家分晋后魏国虽有很多不利因素但也有灭秦的机会

周定王十六年(前453年),赵、魏、韩三家灭掉执政的智氏,瓜分了晋国的绝大部分领土,成为战国前期政治舞台上最为活跃的新兴势力。它们一改春秋末叶晋国衰弱不振的颓势,迅速向四邻扩张;其中魏国作为三晋联盟的领袖,变法图强,频频击败秦、齐、楚等大国,广略疆土。沿至惠王时,他迁都大梁,战功赫赫,邻近诸侯多来听命,甚至“乘夏车,称夏王,朝为天子,天下皆从”;登上盟主的宝座,使魏国的霸业升到顶点。

魏国的地利之便——伐秦之资

魏氏为姬姓,其祖系周文王之子,名商。武王伐纣,建立周朝后,分封姬商于毕(今陕西长安县附近),后代沦为庶民。春秋时毕万从晋献公征伐有功,受封于魏(今山西芮城),为大夫,便以邑名为氏。至魏悼子时徙封于霍(今山西霍县),其子魏绛为晋悼公名臣,曾徙治安邑(今山西夏县),自后直到战国初年更未迁都。

三家分晋时,赵氏因在消灭智氏的战争中牺牲惨重,贡献最大,故所获领土较多。如《战国策·赵策一》载:“昔者知氏之地,赵氏分则多十城”。魏国疆域虽不如赵之广袤,但是具有很多有利条件:

1、资源丰足

韩、赵两家的领土,总的来说较为贫瘠,物产欠乏。如《汉书·地理志》载:“赵、中山地薄人众。”张仪则称:“韩地险恶,五谷所生,非麦即豆;民之所食,大抵豆饭藿羹;一岁不收,民不厌糟糠。地方不满九百里,无二岁之所食。”

而魏国的情况有所不同,河东所在的运城盆地土壤肥沃,并有涑、浍、汾诸水的灌溉,利于农作物的垦殖。战国初年,李悝为相,推行“尽地力之教”,发展精耕细作,提高土地的利用率和单位面积产量,遂使国家富强。

魏国东部的河内,背依太行山麓,有淇水、洹水、漳水的溉注。当地土壤中含有盐碱,即所谓“斥卤之地”,《尚书·禹贡》称其为“白壤”,本来是不利于垦种的。但在战国时期,由于铁工具的普遍推广,为水利事业的开发提供了条件。魏国先后任西门豹、史起为邺令,开凿灌渠,治理洪患,并引水冲洗土壤中的盐分,促成了河内的农业繁荣;甚至在河东受灾时,能够向其支援余粮,并接受那里的移民。

魏国还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,《汉书·地理志》称“河东土地平易,有盐铁之饶”。著名的盐池在魏都安邑之南,“池长五十一里,广六里,周一百一十四里。……紫色澄滞,浑而不流,水出石盐自然凝成,朝取夕复,终无减损。……又有女盐池,在解州西北三里,东西二十五里,南北二十里,其西南为静林等涧。服虔曰:土人引水沃畦,水耗土自成盐处也”。

《左传·成公六年》载晋国朝议迁都时,“诸大夫皆曰:必居郇、瑕之地,沃饶而近照,国利民乐,不可失也。”杨伯峻《春秋左传注》:“蜜即盐池,今曰解池。《穆天子传》:至于照。《说文》:‘盥,河东盐池。’均可以为证。”河东盐池储量巨大,加工程序简单方便,是当时内陆最大的产盐地,有着广阔的销售市场。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称“山东食海盐,山西食盐卤”。后者主要指的是河东盐池所产的硝盐,它给魏国带来的利润是非常可观的。

河东的铜矿资源在北方亦有名声,据成书于战国时期的《山海经》记载,天下产铜之山共有29处。经郝懿行《山海经笺疏》 和吴任臣《山海经广注》研究,在河东者有两处,即今山西平陆县境的阳山和垣曲县的鼓镫之山。另外,1958年,考古工作者在山西运城的涧沟还发现了一座古代铜矿遗迹。据分析,其开采的历史可从先秦延续到东汉。

战国初期三晋形势图

河东又“有盐铁之饶”,南部的中条山脉是我国北方冶铁的发源地之一;较为丰富的铁矿储量,使魏国得以开采冶炼,促进其经济的发展。魏都安邑所在的故地山西夏县曾发现过大批战国时期冶铜的陶范,以及不少战国前期的铁工具,表明当地金属铸造业的发达。后来西汉政府在安邑、绛、皮氏等地设置铁官,就是对前代魏、秦铁官的继承经营。

河东等地的沃饶,为魏国早期的对外征伐提供了充足的兵员劳力和粮草财赋,奠定了其霸业兴盛的经济基础。

2、交通便利

魏国的地理位置处于中国大陆的核心,水道旱路四通八达,和其他地域的往来十分方便。魏国境内的汾水、涑水、浍水均可航行舟船,人河溯渭,沟通秦晋两地。魏都安邑处在几条道路交汇的中心,北过绛、平阳、晋阳,即可直达代北。东去垣曲,逾王屋山,穿过轵道,便进入华北平原。南由茅津(今山西平陆)或封陵(今山西风陵渡)渡河。

经豫西走廊东出崤函,就是号称“天下之中”的周都洛阳;西越桃林、华下,又能抵达关中平原。还可以从西境的岸门(今山西河津)、蒲坂(今山西永济)等地渡河入秦。交通条件的便利,不仅使魏国商旅荟萃,贸易发达,而且便于军队调遣,有助于向各个方向的兵力运动。

3、多据要枢

魏国的疆土南北狭而东西长,多在黄河中游两岸,占据了许多关塞津渡,能够控制当时的几条主要交通干线,在军事上处在极为有利的位置。例如黄河自河曲折向东流,阻隔南北,为天下巨防:顾祖禹曾论述道:“河南境内之川,莫大于河;而境内之险,亦莫重于河;境内之患,亦莫甚于河。盖自东而西,横亘几千五百里,其间可渡处,约以数十计,而西有陕津,中有河阳,东有延津,自三代以后,未有百年无事者也。”

这里所提到的最为重要的三处渡口——陕津、河阳(孟津)、延津,都在魏国的版图之内,它掌握着南北交通要道上的几座枢纽。

战国时期,联系东、西方(山东、山西)两大经济区域的陆路干线,主要有两条:

(1)豫西通道。从关中平原沿渭水南岸东行,过华阴,入桃林、崤函之塞,穿越豫西的丘陵山地,经洛阳、成皋、荥阳至管城(今河南郑州),到达豫东平原。由于魏国占领了豫西走廊的西段,并屯兵于号称“关中喉舌” 的华下,既保护了通道的出口,阻止秦人东进;又能威胁无险可守的泾渭平原,从而把握了作战的主动权。

(2)晋南豫北通道。由渭水北岸的临晋(今陕西大荔)东渡黄河,沿中条山北麓东行,从轵(今河南济源西北)穿过太行山南麓与黄河北岸之间的狭长走廊,便进入河内所在的冀南平原。走廊的西端为轵道,战国初年属韩;其东段的修武南阳归属魏国,《读史方舆纪要》称该地“南控虎牢之险,北依太行之固,沁河东流,沇水西带,表里山河,雄踞晋卫,舟车都会,号称陆海。”形势十分重要。

顾祖禹

而河内东部的安阳、邺地屏护延津,隔阻赵、齐,扼守南北要途,也具有极高的战略地位价值;顾祖禹称其为“西峙太行,东连河济,形强势固,所以根本河北而襟带河南者也”。

上述两条干线的几处关键路段被魏国所控制,给它在西方和东方的邻国——秦、齐、赵的兵力运动带来了很大困难,使它们无法将军队顺利投送到当时诸侯争夺的热点区域——中原地带。受制最为严重的要属秦国,顾栋高曾指出,春秋乃至战国前期,秦与晋、魏交战虽互有胜负,“然终不能越河以东一步,盖有桃林以塞秦之门户,而河西之地复犬牙于秦之境内。秦之声息,晋无不知。二百年来秦人屏息而不敢出气者,以此故也”。魏国在战国初年能够迅速发展壮大,成为三晋领袖、诸侯盟主,除了政治、经济等方面的原因之外,其地理条件的积极影响,也是不容忽视的。

魏国的地理之害——失秦之弊

但是,另一方面,魏国的领土状况也有不利因素,制约和局限了它的防御及扩张,详述如下:

1、土狭民众

魏在战国之初的主要疆土——河东、河内,尽管农业发达,可是由于人口繁衍,居住密集,致使领域窄小,耕地面积相对不足,成为突出的社会矛盾。如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所称:“夫三河在天下之中,若鼎足,王者所更居也,建国各数百千岁。土地小狭,民人众。”

《商君书·徕民篇》亦称:“秦之所与邻者三晋也,所欲用兵者韩魏也。彼土狭而民众,其宅参居而并处,其寡萌息民,上无通名,下无田宅,而恃奸末作以处;人之复阴阳泽水者过半,此其土不足以生其民也。”李悝在魏推行“尽地力之教”,就是企图利用有限的耕地资源,提倡精耕细作,来克服上述困难。再者,对魏国来说,急需要向外开疆拓土,像齐、秦、楚、越那样,成为地方千里乃至数千里的泱泱大国,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

2、分割零散

魏在三家分晋后的疆土,除了河东地区较为完整外,其他各处面积不大,又受到黄河与中条、王屋、太行诸山及韩、赵、秦等国领土的分隔,显得支离破碎,相互间的来往联系多有不便;如河内、陕、华、西河、上郡等地,孤悬于河东本土之外,有山川相阻,且遭到强邻的严重威胁,处境险恶。钟凤年先生曾对此评论道:“诸部最大者为河东,跨今县二十三;余者,或微逾十县,或五六县,最小者不及三县。地势如此畸零,平时需逐处设备,一部告警,则征调困难,实不易于立国。”魏国君臣面临的要务之一,就是急需将河东以外的各地拓展相连,借以巩固国防,保障安全。

魏国的用兵特点

战国初年,魏国的疆域和人口有限,拥有的兵力并不充足。因 因为领土分割零散,四处设防,占用了不少常备军队,能够集中起来投入进攻的大约只有5万到7万人。

这个因素造成了当时魏国用兵的一些特点:

第一,维持三晋联盟,共同对外作战。

魏文侯

由于魏兵员不足,又属于“四战之国”,不能树敌太多。三家分晋以后,尚未得到周天子的承认,在政权统治上还有待巩固,所以有必要联合盟友,以增强自己的力量。有鉴于此,魏文侯一向把巩固与韩、赵两家的睦邻关系作为基本国策。例如:“韩、赵相难,韩索兵于魏,曰:‘愿得借师以伐赵。’魏文侯曰:‘寡人与赵兄弟,不敢从。’赵又索兵以攻韩,文侯曰:‘寡人与韩兄弟,不敢从。’二国不得兵,怒而反,已乃知文侯以讲于已也,皆朝魏。”另一方面,魏文侯在对秦、齐、楚国作战时,往往是和韩、赵两国一起行动,其结果是促成了战争的胜利。

第二,集中兵力,依次打败对手。

除了盟友韩、赵之外,魏的邻国多是宿仇旧敌,如秦、齐、楚等,且地广兵强,不易战胜。魏国此时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在几处同时采取进攻,为了确保获胜,它总是把有限的军队集结起来,每次只在一个战略方向发动攻势。从魏文侯在位时对外的战况来看,魏国先后向秦、中山、齐以及中原地带的郑、宋等国主动进攻,其用兵具有阶段性,作战意图十分明显,都是在取得预期的目的后转移兵力,投入另一个战场,其他地区随即改为防御。

时间顺序为:周威烈王七年(前419年)到周威烈王十八年(前408年),于河西、河外伐秦。周威烈王十八年(前408年)到周威烈王二十年(前406年),伐灭中山。周威烈王二十一年(前405年)到周威烈王二十二年(前404年),伐齐。周安王二年(前400年)以后,伐郑、宋、楚等。

此后魏武侯、魏惠王继续向郑、宋等国所在的中原地带投入主力军队,广拓疆土,取得了赫赫战果;直至“逢泽之会”,惠王率诸侯朝天子,登上了霸主的宝座。可以说,魏国在战国前期所实施的战略收效显著,获得了很大的成功。

魏国为什么对秦国用兵?

魏国统治者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用兵次序和作战方向?它和当时的地理形势以及魏国的领土特征有何必然联系?

战国前期的政治势力,大致可以分为三类:

(1)华夏与东夷中小诸侯。立国于中原地带(黄河、泰山以南,嵩高、外方以东,桐柏、大别山及淮河以北)的郑、宋、鲁、卫等华夏旧邦以及淮北、泗上的众多小国——莒、邹、杞、蔡、薛、郯、任、滕、倪等。国力较为弱小,自春秋诸侯争霸以来,就是强国吞噬、奴役的主要对象。

(2)戎狄蛮夷。活动于中国大陆周边地带的落后部族、邦国,如北方的游牧民族东胡、楼烦、林胡、义渠、乌氏、西羌等等;南方务农又兼营渔猎的百越、群蛮和文明程度略高的巴、蜀等等。它们也是大国兼并、驱除的目标。

(3)强国。如齐、晋(三晋)、秦、楚、越等大国,地广兵强,历史上充当过海内或地区性的霸主,是战国前期政治舞台上最为活跃的主角。它们的疆土从山东半岛向西推移,经过河北平原、山西及陕北高原、关中平原,再由陕南和豫西丘陵折而向南,括南阳盆地、江汉平原转向东方,经江淮平原而抵达海滨,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弧形。在地理位置上,上述强国的领域正好位于中原和周边地带之间,将华夏与东夷中小诸侯国家包围起来,而这些强国则又被外围的戎狄蛮夷所环绕。

魏国战事示意图

上述的地理格局和春秋时期政治力量的地域分布态势基本相同。从春秋历史来看,齐、晋、秦、楚、吴几大强国间的战争互有胜负,维持着均势状态;它们的领土扩张主要是靠兼并弱邻来完成的,即所谓“内取诸夏,外攘夷狄”,向中原和周边地带发展势力。从春秋时期的历史来看,大国成长称霸都需要一定的地理条件,就是多与实力相对较弱的中小诸侯、戎狄蛮夷有着较长的共同边界。

列强崛起的首要步骤,是先选择弱小邦国、部族作为用兵对象,在不太耗费兵员财力的情况下扩展领土,充实国力,待到羽翼丰满时再与其他强国交锋。如《左传·襄公二十九年》鲁叔侯曰:“虞、虢、焦、滑、霍、杨、韩、魏,皆姬姓也,晋是以大。若非侵小,将何所取?”豫东、鲁南和淮北平原,地势平坦,沃野千里,经过华夏与东夷中小邦国的开发,经济富庶,物产丰饶,军事力量又比较弱小,因此是强国侵略争夺的首选对象。

在向中原用兵不利的情况下,诸强还可以转而侵吞戎狄蛮夷的土地;如晋国群臣所言:“狄之广漠,与晋为邻,晋之辟土,不亦宜乎”。秦、楚两国进兵中原受到挫折后,也能转而出师夷狄,亦可大有收获。像秦穆公“用由余谋伐戎王,益国十二,开地千里,遂霸西戎”。”楚共王败于鄢陵,还能“抚有蛮夷,奄征南海”。

但是,魏国在战国初年的疆域却没有这种便利条件,其地北临赵,西临秦,与戎狄少有接壤;河内又东与齐国交界。它在河外的阴地南邻楚、韩,东进中原的豫西通道出口被韩国控制。魏国大部分的疆界是和强国接壤,多处遭受严重威胁,交锋亦难以获胜。只有东南方向的河内一隅,面对黄河以南的郑、宋、卫等弱邻;不过,在这个理想的用兵方向上作战正面比较狭窄,使魏国的发展受到很大局限。

战国前期,诸强的主要用兵方向仍然是在中原地带,力图兼并和支配当地的华夏与东夷中小诸侯。例如:齐国极力对泰山以南的鲁、莒、薛、邹等进攻,占据了大片土地;《史记索隐·鲁仲连列传》注“齐南阳”曰:“即齐之淮北、泗上地也。”《史记·田仲敬完世家》载齐威王曰:“吾臣有檀子者,使守南城,则楚人不敢为寇东,泗上十二诸侯皆来朝。”楚国也积极地在这一区域展开军事行动,《史记·楚世家》载:“ 四十二年,楚灭蔡。四十四年,楚灭杞,与秦平。是时越已灭吴,而不能正江、淮北;楚东侵,广地至泗上。……简王元年,北伐灭莒。”《史记正义》日:“《括地志》云:‘密州莒县,故国也。’言‘北伐’者,莒在徐、泗之北。”

远在江南立国之越,亦频频向淮北出击。《孟子·离娄下》载:“曾子居武城,有越寇。或曰:‘寇至,阖去诸?’……寇退,曾子反。”武城在今山东费县西南。据《竹书纪年》记载,越王朱句三十四年(前419年)灭滕(今山东滕县西南),次年灭郯(今山东郯城北); 越王翳时(约在前404年)灭缯国(今山东枣庄市东)。

魏之盟友韩国也对东略郑宋、向中原扩张领土早有预谋,《战国策·韩策一》载:“三晋已破智氏,将分其地。段规谓韩王曰:‘分地必取成皋。,韩王曰:‘成皋,石溜之地也,寡人无所用之。’段规曰:‘不然,臣闻一里之厚而动千里之权者,地利也;万人之众而破三军者,不意也。王用臣言,则韩必取郑矣。’王曰:‘善。’果取成皋。至韩之取郑也,果从成皋始。”

韩武子

韩武子即位后,把都城由平阳(今山西临汾西北)迁到河南的宜阳,后又徙至阳翟, 便于向东、南发展,与楚争夺郑、宋的土地。

从魏国的历史来看,它也和诸强一样,把黄河以南的中原地带作为重点进攻区域,投人大量兵力;并于周显王八年(前361年)迁都至大梁,将河南地区做为新的根据地,完成了统治重心的转移。但是,魏国并没有在一开始就进行南向作战,而是先打败东西两翼的邻国秦、中山、齐,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:

1、直接进军中原,必然激化魏与齐、楚及郑、宋等国的矛盾,受到多股敌对力量的抗击,是难以获胜的。

魏在东方的主要敌人是齐国,齐在战国初年所奉行的策略之一,便是远交近攻,侵略较近的鲁、卫及淮泗小国,与距离自己较远而迫近晋地的郑国结盟,来阻挠晋(或是后来的三晋)对河南的攻掠。像周贞定王二年(前468年),“晋荀瑶帅师伐郑,次于桐丘,郑驷弘请救于齐”。齐师来援,晋人不愿同时与两国交锋,统帅智伯曰:“我卜伐郑,不卜敌齐”,只得被迫退兵。周贞定王六年(前464年),晋国再次伐郑,齐兵“救郑,晋师去”。《史记·六国年表》又载周威烈王十八年(前408年),“与郑会于西城。伐卫,取毌丘”。对魏国来说,不先打败齐国,中原方向的军事行动是无法顺利进行的。

2. 魏国的本土河东,受到秦国的严重威胁。

秦是晋国的宿敌,自春秋中叶以来,两国隔河相峙,互有征伐百余年。晋国阻秦东进之路,使其不能得志于中原。而秦国在晋卧榻之侧,仅有一水相隔,晋之都城腹地亦得不到可靠的安全保障。战国以降,晋国先后爆发了六卿的混战与韩、赵、魏灭智氏的斗争,内乱不断。三家分晋后,又在三十余年内忙于巩固统治,恢复发展力量,尚且无暇外顾。所以秦在战国初年乘机发动攻势,频频削弱晋及后来之魏国的势力和影响。

例如:

(1)招纳亡叛。智氏集团被韩、赵、魏打败后,其残余势力纷纷逃奔秦国,得到秦之庇护,继续与三晋为敌。如《史记·六国年表》载周贞定王十六年(前452年),“晋大夫智开率其邑来奔”。周贞定王二十年(前448年),“晋大夫智宽率其邑人来奔”。

(2)伐大荔、取临晋。大荔是春秋战国之际较强的西戎部族,活动在黄河以西的洛水下游地区,其王城在河西的重要渡口临晋(今陕西省大荔),对岸便是魏国要津蒲坂(今山西省永济),在此渡河后沿涑水而行即可抵达魏都安邑,是秦晋之间的交通枢纽,为兵家所必争。

《元和郡县图志》载:“朝邑县,本汉临晋县地。大荔国在今县东三十步,故王城是也。……县西南有蒲津关。河桥,本秦后子奔晋,造舟于河,通秦晋之道,今属河西县。”大荔戎盘踞此地,筑城固守,立国二百余年。周定王八年(前461年),秦国打败大荔,兵临黄河之滨。

《史记·秦本纪》载是年,“以兵二万伐大荔,取其王城”。《史记集解》引徐广曰:“今之临晋也。”秦据此地,作为侵伐河东的桥头堡,一来直接威胁魏国腹地、都城的安全;二来逼迫大荔部族屈服,成为秦之附庸,共同对魏作战(如前338年,秦孝公出兵与大荔之戎共围魏之合阳城,即是一例)。使形势发生了对魏国不利的变化。

(3)沿河修筑城堑,加强防务。《史记·六国年表》载周定王八年(前461年),“堑阿旁,伐大荔,补庞戏城。”舒大刚同志指出:“阿旁即河旁,阿、河古字通用。庞戏城即彭衙,亦即庞戏氏。《秦本纪》武公元年‘伐彭戏氏。"《正义》云:‘戏音许宜反,戎号也。盖同州彭衙故城是也。’缪公三十四年,‘孟明视等伐晋,战于彭衙’。《集解》引杜预;‘冯翊合阳县西北有衙城。’《正义》引《括地志》:‘彭衙故城在同州白水县东北六十里。’……彭衙即彭戏之异译。彭又与庞同声,故彭戏城即庞戏城。地望在白水、合阳之间,即今大荔县北。大荔、河旁、庞戏临近,因此,秦师一出,乃得堑河旁、伐大荔、补庞戏城,一石三鸟,缘其同在一域之故。”

彭衙亦为河西要镇,在大荔之北,春秋时于秦晋之间数次易手,战国初年被秦出师灭大荔时顺势攻克,因其旧城驻守,故仅加以修补。

(4)越河侵袭晋(魏)国城邑。《史记·六国年表》载周贞定王二年(前467年),“庶长将兵拔魏城。”魏城在今山西省芮城县境,滨于黄河。见《元和郡县图志·河南道二》:“芮城县,黄河在县南二十里。故魏城,春秋晋灭之,封毕万是也,在县北五里。”

秦国经过上述一系列的军事行动,南服大荔,占领临晋、彭衙,切断了少梁与渭水以南的魏河外诸城之联系;北夺籍姑,又阻隔了少梁与上郡的交通;使魏国在河西、河外的领土分为三段,其中部的西河仅剩下少梁一座孤城。秦国的防线已推至河旁,与魏共有黄河天险,随时可以进军河东,攻击魏国腹地,此种形势构成了对魏的严重威胁,使其如同骨鲠在喉,不得不除。

相形之下,齐、楚等强国距离魏本土河东较远,威胁并不大;卧榻之侧的秦国则是心腹之患,如果置之不理,出师东方,国内兵力空虚,很可能遭受到秦国的致命袭击。因此,魏国把与齐、楚争夺中原的宏远目标暂且搁置,而首先选择秦国作为打击对象,以解决门庭之患。

再者,齐国的田襄子执政以来,忙于将亲属派往各地执掌官职,篡夺权力;因为害怕受到诸侯的干涉,对外采取睦邻政策,息事宁人;只要三晋不发兵东向,侵犯其利益,齐国则尽量避免和它们发生冲突,魏国也可以暂时不用担心东方的侵袭。而秦国自厉公去世以后,因君主废立问题多次发生动乱,受到内耗的削弱,客观上有利于魏国向河西的进攻。

如《史记·秦本纪》所称:“秦以往者数易君,君臣乖乱,故晋复强,夺其河西地。”所以,魏国便开始了对秦作战的军事行动。

魏国可以灭秦原因

对魏国来说,河东是根据地,而秦与其隔河相峙,较之齐、楚等国,它所构成的威胁要严重得多。秦实为魏国最险恶的敌人,双方绝不能共存;如商鞅对秦孝公所言:“秦之与魏,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,非魏并秦,秦即并魏。”

吴起

魏国从周威烈王十八年(前408年)吴起伐秦获胜后,便在河西采取守势,主力尽调往东方,未能彻底解决西方的潜在危害,以致留下隐患,使秦国将来还能东山再起。魏国的这一战略部署虽然收效于中原,却在西方暗伏败笔。

钟凤年先生曾就此论道:“魏文侯力争秦河西,首将渭南北地连为一部。盖已深知全局如此非持久之计而然也。奈终未及逐秦远徙,布置周备,即舍而之他;武侯则直不以秦为虑。故传至惠王,一旦秦日暴兴,魏则拙势立见,从此处处失败,地或残或丧,无一片得宁靖者矣。”就战国前期情况而言,魏文侯末年至惠王即位之初,形势明显对魏国伐秦有利。

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:

1、秦自厉公以后、怀公至出子五代国君期间,统治集团内部斗争激烈,频频出现废立君主的动乱,国内政局不稳,“群贤不说自匿,百姓郁怨诽上”。致使国力衰弱,对外作战连连失败,利于魏国继续向河西进攻,扩大战果。

2、 秦与其传统盟友楚国此时关系冷淡。《史记·楚世家》载周安王二年(前400年),“三晋伐楚,败我大梁、榆关;楚厚赂秦,与之平。”看来两国之间存在着冲突,楚为了应付三晋的进攻,被迫向秦厚纳财物以求得缓和。楚国当时正与齐、魏、韩在方城之外发生剧烈争夺,亦无暇助秦。

3、秦国在外交上处于孤立状况,华夏诸侯多予鄙视。《史记·秦本纪》言战国初年,“周室微,诸侯力政,争相并。秦僻在雍州,不与中国诸侯之会盟,夷翟遇之。……诸侯卑秦,丑莫大焉”。魏国若大举伐秦,邻国多会袖手旁观,不会助秦抗魏;韩、赵为了参与瓜分秦地,很可能像日前那样,出兵协魏攻秦。

所以,魏国较为理想的战略步骤应是首先全力伐秦,即使不能灭亡其国,也可以将秦远逐到陇坂以西,占据关中这块宝贵的“四塞之地”;北连上郡,南抵秦岭,然后再东进中原,这样形势要有利得多。从当时的情况来看,魏国确实有能力和条件来完成驱秦的军事行动。如商鞅对秦孝公所言:“夫魏氏其功大,而令行于天下,有十二诸侯而朝天子,其与必众。故以一秦敌大魏,恐不如。”可惜魏国没有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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