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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延在诸葛亮去世后的一系列事情上处理失当给杨仪以谋反之由

因受小说《三国演义》的影响,长期以来在人们头脑中魏延是一个脑后长有反骨的人物,因其谋反而被诸葛亮所杀,似乎是罪有应得。虽曾有人替魏延撰辨冤文,但《三国演义》塑造的“反贼”魏延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,很难在世人的心目中抹杀。例如,四川成都的武侯祠是目前保留下来的重要三国文化遗址之一,祠内,除主要供奉诸葛亮塑像之外,还供奉着诸多蜀汉文臣武将坐像,总计达四十一尊之多。然其中唯独没有魏文长之像。

军事奇才

魏延的出身和履历不详。《三国志·魏延传》云:“魏延,字文长,义阳人也,以部曲随先主入蜀。”义阳县(今河南信阳市西北),属东汉荆州之南阳郡。

所谓“部曲”,据《后汉书·百官一》曰:“其领军皆有部曲,大将军营五部,部校尉一人,比二千石,军司马一人,比千石。部下有曲,曲有军候一人……其余将军,置以征伐,无员职,亦有部曲,司马、军候以领兵。”可见部曲本是汉代军队中编制的名称。

东汉末年,以世家和豪族为社会基础的割据势力形成,割据者采取“部曲”这种军事建制来组织自己的军队。《三国志·卫觊传》曰:“时四方大有还民,关中诸将多引为部曲。”于是部曲便成了州牧郡守等割据势力的私人武装。

魏延以部曲随刘备入川,其地位虽然不高,但却是刘备军中的嫡系,而绝非是降将。因其“数有战功,迁牙门将军”。建安二十三年(218年),刘备用法正之谋,举倾国之师,历时岁余从曹操手中夺得汉中郡。至此,三国鼎立业已形成。刘备自称汉中王,表示与曹操分庭抗礼。不久,刘备返回成都,临行前“当得重将以镇汉川”。

为何刘备如此重视镇守汉中的大将人选呢?因为蜀汉的基本统治区域是以成都平原为中心的巴蜀之地。汉中郡坐落在曹魏控制的关中和刘备统治的巴蜀之间,属于两大区域的交界之地。蜀汉为了保障自己主要统治区的安全,有必要以“重将”镇守汉中。

关于汉中的重要性,时人及后人多有论述。杨洪曾对诸葛亮云:“汉中则益中咽喉,存亡之机会,若无汉中则无蜀矣,此家门之祸也。”黄权亦说:“若失汉中,则三巴不振,此为割蜀之股臂也。”清人顾祖禹曰:“汉中府北瞰关中,南蔽巴蜀,东达襄邓,西控秦陇,形势最重。”曹魏若占领汉中,将严重威胁巴蜀。

如建安二十年(215年),曹操平张鲁,“破汉中,蜀人震恐”。“蜀中一日数十惊,备虽斩之而不得安也”。反之,蜀汉如果据有汉中,则不仅能够保障剑阁、成都之安全,更能使其作为北伐之基地。对蜀汉而言,汉中的重要性并不亚于荆州。基于此因,刘备岂能不慎之又慎,作反复思虑呢?刘备手下大将著名者有关羽、张飞、马超、赵云、黄忠。刘备对关羽最为倚重,但其镇守荆州,不可能调离原来的防区。赵云其时的主要职责为“掌内事”,即刘备以其“严重”而主管汉中王府中之事。

黄忠虽然勇猛,但毕竟年事已高。马超威名显赫,但因其是“羁旅归国”的降将,刘备对其不甚信任。在此情况下,镇守汉中的最佳人选自然是非张飞莫属了。张飞素以刘备军中第二号武将而著称,其先前虽丢失过徐州,但进川后智降严颜,镇守巴西郡时,大破曹魏名将张郃,堪称是蜀汉一员智勇双全的名将。而且“众论以为必在张飞,飞亦以心自许”。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“先主乃拔延为督汉中,镇远将军,汉中太守”。

刘备

刘备置张飞才干、情绪和全军议论于不顾,而破格任用魏延,这不仅反映了魏延的军事指挥才能不在张飞之下,也反映了魏延深得刘备的信任,故何焯评曰:“非君臣相信之深,何以能然。”效仿刘邦当年登坛拜韩信为大将的故事,刘备在拜魏延为汉中都督时大会群臣,并且故意在宴会上问魏延:“今委卿以重任,卿居之欲云何?”延对曰:“若曹操举天下而来,请为大王拒之,偏将十万之众至,请为大王吞之。”“先主称善,众威壮其言。”

当然豪言壮语谁都会讲,那么魏延镇守汉中的实际功绩究竟如何呢?

其一,督营驻所。

魏延将其主力驻扎于南郑,《三国会要·舆地一》汉中郡南郑县注:“蜀置,汉中都督屯此以为重镇。”此城位于盆地中央较为宽绰的地方,西北距褒斜道南口不过数十里,而傥骆道和子午道汇于成固后西行抵达南郑才能分金牛道、米仓道两路入川,因而是总绾几条路线的枢纽,地理位置极为重要。刘邦为汉王时,曾以此为都,建立城池。魏延屯兵南郑,既能借用旧有城池,又可利用交通枢纽的位置,在边界有警时迅速赴救各方。

其二,实兵诸围。

据《三国志·姜维传》载:“初,先主留魏延镇汉中,皆实兵诸围以御外敌,敌若来攻,使不得入。”魏延采用的防御战略,是在汉中四周的山险要道以土木筑“围”,即以堑壕、围墙为主体的营垒,外设鹿角,驻扎守军,用来阻挡入侵之敌,不让他们进入盆地内部的平川。魏延的这一作战方案,为继任者所沿用。

延熙七年(244年),曹爽率步骑十万来攻,汉中守兵不足三万,形势十分危急,王平即于兴势凭诸围阻击,史载,“兴势之役,王平捍拒曹爽,皆承其制。”结果王平阻击使魏军一筹莫展,寸步难行,若非迅速撤退,几遭全军覆没之虞。魏延所修的诸围依凭地势,防御坚固,极为有效地抵御了魏军的进攻。甚至在蜀汉灭亡前夕,钟会率十余万重兵云集汉中,当地守军仍能据围坚守数月,直至成都陷落,刘禅归降后,才停止抵抗。史载,蜀军闻后主降魏,“将士咸怒,拔刀研石,于是诸郡县围守皆被汉主敕罢兵降。”胡三省注:“围守,即魏延所置汉中诸围之守兵也。”

总之,魏延镇守汉中时期,兵力部署和防御工事的修建都是合理有效的,他不负刘备所托,确保了蜀汉北方门户的安全。

到了姜维守汉中,他认为魏延的军事部署,“虽合《周易》“重门之义”,但只能保证不丢土地,却不能大量杀伤敌人,于是他改变魏延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方针,放弃汉中外围据点,将驻军撤守汉、乐二城,采取坚壁清野,诱敌深入到盆地内部的做法,并认为此乃“殄敌之术也”。

姜维

对于姜维的此次调整军事部署,历代史家都认为是重大失误,为后来汉中失守、蜀汉灭亡种下了祸根。郭允蹈的《蜀鉴》论述的十分深刻:“蜀之门户,汉中而已。姜维之退屯于汉寿也,撤汉中之备,而为行险侥幸之计,则根本先拔矣。异时钟会长驱直入,曾无一人之守,而敌已欣然得志。初不必邓艾之出江油,而蜀已不支,不待智者而能见。呜呼,姜维之亡蜀也。”

由此可见,诸葛亮选拔的接班人姜维的才能远不如魏延,因为魏延守汉中凡十五年,汉中固若金汤,没有放一个敌兵进入自己的防区。接任的王平完全按照魏延的既定方针办,也以少胜多,在兴势打败曹爽率领的十万魏军。而姜维轻易改变魏延的战略部署,却直接导致了蜀汉的灭亡。魏、姜二人军事才能之高低岂不是一目了然!所以刘备在用人和识人上,确实要比诸葛亮高明得多。

魏延勇略过人,他驰骋沙场,所向披靡,可以称之为善战无敌。曹魏方面,除司马懿之外,能与魏延匹敌者几无其人。蜀汉建兴八年(230年),魏延率兵,“西入羌中,魏后将军费瑶,雍州刺史郭淮与延战于阳溪,延大破淮等”。

此次战役,并无诸葛亮指挥,而是魏延单独领军作战。对手郭淮乃曹魏关陇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将,号称“方策精详,垂问秦雍”。郭淮曾击败马谡,“摧破廖化,擒虏句安”,即便是诸葛亮亦畏惧他三分,但魏延却能“大破淮等”。此外,在诸葛亮的几次北伐中,魏延也立下赫赫战功。

《三国志·诸葛亮传》注引《汉晋春秋》载:“宣王自案中道向亮,亮使魏延、高翔、吴班赴拒,大破之,获甲首三千级,玄铠五千领,角弩三千一百张,宣王还保营。”史称司马懿“畏蜀如虎”,这个“蜀”不单指诸葛亮,也应包括魏延在内。

以治军而论,魏延“善养士卒”,与张翼德“刑杀既过差,又日鞭挝健儿”不可同日而语,而与关羽“善待卒伍”相似。以此观之,魏延率军能独当一面,克敌制胜,治军有方而勇猛过人,并不逊于关羽、张飞等蜀汉一流大将也。

详论兵出子午谷得失

诸葛亮首次北伐,魏延提出了出子午谷、奇袭长安的谋略:“闻夏侯楙少,主婿也,怯而无谋。今假延精兵五千,负粮五千,直从褒中出,循秦岭而东,当子午而北,不过十日可到长安。林闻延奄至,必乘船逃走。长安中唯有御史、公从斜谷来,必足以达。如此,则一举而咸阳以西可定矣。”诸葛亮“以为此悬危,不如安从坦道,可以平取陇右,十全必克而无虞”,因此没有采纳他的意见。

魏延

诸葛亮与魏延关于北伐路线之争的公案,曾引起后世史家的浓厚兴趣,为之而争论不休。一些学者认为,魏延建策由他率精兵五千,负粮兵五千,直出褒中,由子午谷偷袭长安,诸葛亮率大军出斜谷,趋长安会师,乃是“奇谋”,“如此,则一举而咸阳以西可定矣。”假如诸葛亮采用之,很可能北伐已经成功,可惜诸葛亮谨慎得近乎胆小。

而另一些史家则支持诸葛亮“安从坦道,可以平取陇右”的谋略,认为出子午谷虽是捷径,但成功的可能性极小。其反对理由主要有四条:一,子午谷道路险狭,危险系数极大,一旦魏军伏兵卡住谷口,轻则劳而无功,重则全军覆没;二,夏侯楙未必会弃城而逃;三,就算攻下长安,也未必守得住;四,万一失败,兵力本来就不足的蜀军损失太大。

那么这四点质疑有没有道理呢?无论从蜀魏战争持久的战略角度,还是从这次战役的本身来看,这些理由都是站不住脚的。

首先,子午道虽然奇险难行,但很少有人去做过实地调查,即使去实地勘察过,也不敢保证其路况和三国时代并无二致。魏延终究是蜀汉名将,他久镇汉中,对汉中一带的地理状况了如指掌,所以他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。

至于魏军是否会在子午谷埋下伏兵,我们不妨查阅《三国志·诸葛亮传》注引《魏略》:“始,国家以蜀中惟有刘备。备既死,数岁寂然无声,是以略无备预,而卒闻亮出,朝野恐惧。”这就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,诸葛亮首次北伐带有极大的隐蔽性和突然性,魏国不要说在军事上,甚至在精神上都没有准备。既然如此,那又怎么可能在人烟荒芜、崇山峻岭的子午谷中埋下一支伏兵呢?

至于第二条理由,“夏侯楙未必会弃城逃走,”也并不具有说服力。夏侯楙为曹魏名将夏侯惇之子,曹操以女清河公主嫁之。“文帝少与楙亲,及即位,以为安西将军,持节,都督关中。楙性无武略,而好治生。至太和二年,明帝西征,人有白楙者,遂召还为尚书。楙在西时,多蓄伎妾,公主由此与楙不和。”

可见,夏侯楙只知蓄伎纳妾,聚敛钱财,凭借“主婿”的裙带关系而都督关中,完全是一个典型的膏粱子弟,衙内式的人物。魏延深知其人,故判断“楙闻延奄至,必乘船逃走”是完全有道理的。

诸葛亮

第三条反对意见是蜀军“即使攻下了长安,也未必守得住”,这是最值得探讨的一个问题。夏侯楙乃膏粱子弟,素不知兵,以魏延久经战阵,习于兵革,料敌审己,可谓是胜算尽握。况且,诸葛亮首次北伐,有十万大军,兵力“多于贼”。此时赵云、吴壹、马岱等宿将尚在,关西胡羌可诱而招抚之,以为臂助。诸葛亮、魏延分别率领的主力与偏师会师于长安,然后夺取关陇,这样八百里秦川,“咸阳以西”确实可以“一举而定”。

其实,魏延之谋略成功是有先例的。楚汉战争时,韩信为大将,“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”,然后主力东出潼关,与从汉中向祁山的偏师配合成钳形攻势攻取陇右。高祖还定三秦,一举而攻克关中。韩信用兵,看似弄险,其实是奇妙无穷。魏延所出之谋,化自韩信出汉中之策,而其勇猛又过于淮阴侯,有如此良将善谋而诸葛亮不能用,违先主遗命而用庸才马谡,实在是令人叹息不已。

第四点,“万一失败,本来实力就不足的蜀军损失太大”。这实在是一个荒谬的理由。试问,古今中外哪有用兵打仗不带有一点冒险性呢?袁曹官渡决战时,曹操置自己的大营于不顾,率轻骑火烧有袁绍重兵驻守的乌巢粮仓,完全是置之死地而后生,后来邓艾偷渡阴平,比魏延的计划还要冒险,结果不但胜利了,并且一仗就灭亡了蜀汉。

更为重要的是,当时蜀汉国小力薄,无论是军力、财力、人力均远不如曹魏,以弱蜀同强魏打旷日持久的消耗战、阵地战绝非上策。诸葛亮首次北伐就应该攻敌不备,出奇制胜,一举攻克长安,予敌以重创。以弱抗强,不出奇兵,靠稳扎稳打而取胜,古今中外无有一例。

其实,军事谋略讲究的是奇正相合,诸葛亮用兵只见其正而不见其奇。诸葛亮自认为“安从坦道”,即可“平取陇右”,所谓“平取”,其实乃是“稳取”之意。

但恰恰是这“稳取”使诸葛亮丧失了用奇取胜的战机,形成了弱蜀与强魏在陇右对峙打阵地战,中了曹魏的“致人”之术。实际上“平取陇右”乃舍敌咽喉之处,且一击不胜反而打草惊蛇,等到诸葛亮第二次北伐时,曹魏在陈仓、关中等地已有重兵据守,关中遂不可再图,魏延之谋再不可行。这就无怪乎魏延“常谓亮为怯,叹恨己才用之不尽”。每阅史至此,不免掩卷而长叹。

所谓“魏延之策乃冒险,一旦失利,蜀军损失太大,恐十万蜀军弃之死地、只轮不返”云云,完全是违反基本军事常识的奇谈怪论。因为即便魏延在子午谷中了埋伏,也不过损失数千人而已,而孔明攻祁山,失街亭,大败于张部,所丧之师又何止万人!

魏延文武兼备,勇猛过人。关羽、张飞、马超等人去世后,他是蜀中唯一的一员超群绝伦的上将。诸葛亮北伐时,“蜀兵轻锐,良将少”。然对于魏延这样一个难得的将才,诸葛亮却始终不肯委以方面重任。“延每随亮出,辄欲请兵万人,与亮异道会于潼关,如韩信故事,亮制而不许。”

陈寿

陈寿十分推崇诸葛亮,对其评价极高。但又云诸葛亮北伐未能取得成功,是“时之名将无城父、韩信,故使功业凌迟,大义不及邪!”众所周知,萧何佐刘邦成帝业,有韩信为将。但韩信本是一个胯夫,在项羽那里亦仅是一个执戟郎中,是萧何慧眼识英雄,向刘邦极力推荐,才使韩信登坛拜将,有了施展其才华的政治舞台。

其实,魏延善于用兵,具有一流的军事才能。刘备知人善任,他拔魏延为汉中都督,委以方面之任,已有培养魏延为蜀军主帅的打算,但诸葛亮对魏延却处处掣肘,不肯大胆使用。“建兴六年,亮出军向祁山,时有宿将魏延、吴壹等,论者皆言以为宜令为先锋,而亮违众拔谡,统大众在前,与魏将张郃战于街亭,为部所破。士卒离散,亮进无所据,退军还汉中”。

由此可见,蜀汉并不是没有人才,但诸葛亮对魏延颇有成见,始终是疑而不用,这就失去了一个政治家应有的博大胸怀。如此一来,他的北伐大业怎么能够成功呢?所以,陈寿的“时之名将无韩信”云云,只不过是为“尊者讳”罢了。

魏延蒙冤而死

关于魏延之死,亦为一大冤案。《三国志·魏延传》载,建兴十二年(234年),“秋,亮病困,密与长史杨仪,司马费祎,护军姜维等作身殁之后退军节度,令延断后,姜维次之,若延或不从命,军便自发”。这是诸葛亮临死前召开的最后一次高级军事会议。但这次会议的召开却导致了严重的后果。

首先,主帅病危,为了怕引起军心动摇,只与少数人商定后事,是可以理解的。但是与会者,除自己亲信之外,至少也应包括军中最重要的高级将领。魏延时为前军师,征西大将军,假节,领汉中太守,南郑侯。而诸葛亮是以丞相录尚书事,假节,领司隶校尉,益州牧,武乡侯。二人都假节,封侯。

可见,魏延在蜀汉的地位仅次于诸葛亮。而杨仪时任丞相府长史,费祎为丞相司马,姜维任中监军征西将军。以官位论,杨、费、姜三人之官职均不能与魏延相比。而诸葛亮召开如此重要的军事会议,却偏偏将魏延排斥在外,这难道符合常理吗?

其二,诸葛亮虽作“身殁之后退军节度”,但并没有安排谁为全军主帅。只是“令魏延断后”,姜维“次之”,在前后军中间起衔接辅助作用。安排杨仪任何职事?不甚明了。看以后事态发展,似乎全军上下都认定了诸葛亮让杨仪暂摄全军主帅之职。而事实上,杨仪并无蜀汉朝廷或诸葛亮临终前的正式任命。杨仪统率全军名不正,言不顺,这就为魏、杨内讧张本,伏下了祸根。

第三,诸葛亮密令:“若延或不从命,军便自发。”这似乎已经内定魏延日后将抗命为“叛逆”。诸葛亮为何要作如此安排,史无明文记载。

原因有三:

1、诸葛亮一生用兵唯谨慎,其原因是实战经验不足,故陈寿评价他“于治戎为长,奇谋为短,理民之干优于将略”。魏延用兵一向主张出奇制胜,诸葛亮最大的顾虑在于,如若将军事指挥权交给魏延,魏延就会违悖他既定的军事路线,而按自己的作战方略行事,这是诸葛亮不能容忍的。

郭攸之

2、诸葛亮在选择官员,使用人才上,以“奉职循理”为标准,请看那篇著名的《出师表》,再分析他所称颂、推荐和重用的官吏,如郭攸之、费祎、董允、蒋琬、姜维、向宠等人,无一不是符合“循吏”标准的人物。而魏延是一个“性矜高”,“不唯上”的大将,他以韩信自诩,“常谓亮为怯,叹恨己才用之不尽”。

刘备死后,诸葛亮独揽朝中大权,“政事无巨细,咸决于亮”,连后主刘禅都声称:“政由葛氏,祭则寡人。”而魏延却时常不假以辞色,这当然招致诸葛亮的嫉恨。

3、诸葛亮排斥魏延是为他的接班人蒋琬、费祎、姜维扫除障碍。《三国志·蒋琬传》载:“亮每言,公琰托志忠雅,当与吾共赞王业者也。密表后主曰:‘臣若不幸,后事宜以付琬。’”

诸葛亮临终之时,后主派遣尚书仆射李福询问诸葛亮:“公百年后,谁可任大事者?”诸葛亮答曰:“蒋琬之后,文伟可以继之。”姜维是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时归附蜀汉的,诸葛亮对姜维一见如故,称赞他“忠勤时事,思虑精密,考其所有,永南、季常诸人不如也……姜伯约甚敏于军事,既有胆义,深解兵意,此人心存汉室,而才兼于人”。并很快就提拔他为中监军征西将军。

诸葛亮深知如若要使蒋琬、费祎、姜维顺利地执掌朝政、军政,魏延是一大障碍,因为魏延在蜀汉享有很高的威望,“冀时论必当以代亮。”为了排斥异己,诸葛亮不惜毁掉国之栋梁,欲将魏延置于死地。

魏延被害虽同诸葛亮有密切关系,但毕竟不是诸葛亮的临终遗命,杀害魏延的罪魁是杨仪,当然费祎、蒋琬、董允等人也负有一定的责任。魏延与杨仪的矛盾由来已久,魏延骄狂,杨仪自负,两人关系势同水火。“军师魏延与长史杨仪相憎恶,每至并坐争论,延或举刀拟仪,仪泣涕横集。”已闹到冰炭不能同器的程度。对魏、杨冲突,诸葛亮是如何表态的呢?史载:“亮深惜仪之才干,凭魏延之骁勇,常恨二人之不平,不忍有所偏废也。”

从表象上看,诸葛亮装出一副不偏不倚的样子,“不忍有所偏废”,但其在五丈原病重时,却已经将权力和情感的天平倾斜到了杨仪一边。魏延未能参与诸葛亮的临终决策,又被安排为断后将军,这就等于授予杨仪以全军的最高指挥权。

杨仪

诸葛亮死后,杨仪“秘不发丧”,又命费祎试探魏延的意图和打算。魏延对费祎说:“丞相虽亡,吾自见在,府亲官属便可将丧还葬,吾自当率诸军击贼,云何以一人死废天下之事邪?且魏延何人,当为杨仪所部勒,作断后将乎!”魏延此语,若以官阶而论则不为犯上作乱,若以公私而论则不为不当。对于蜀汉而言,“汉、贼不两立,王业不偏安”,伐魏乃天下之大事,诸葛亮一人身死,便将兵临渭水、逼近长安的十万大军撤回,弃北伐之大业,岂不是以私废公。再则,诸葛亮死后,姜维也曾九次北伐,魏延的军事才干超过姜维,为何不能继武侯之志,担当伐魏重任呢?

另外,魏延官爵在杨仪之上,也根本没有必要服从杨仪的指挥。正因为如此,魏延才“与费祎共作行留部分,令祎手书与己连名,告下诸将。”他与费祎重新商量了治丧的步骤:谁护送诸葛亮灵枢回蜀,谁带兵继续北伐,两人共同签名,准备向部队传达。可费祎却口是心非,寻求脱身之策,他骗魏延说:“当为君还解杨长史,长史文吏,稀更军事,必不违命也。”以此为借口,“费祎出门驰马而去”,并随即背信弃义,助杨仪整军退回蜀中。

等到魏延“遣人觇仪等”,才发觉上当,大军已经“案亮成规,诸营相次引军还”。魏延大怒,趁着杨仪行军迟缓,抢先一步,“率所领径先南归,所过烧绝阁道”。魏延的意图很明确,因杨仪掌握了全军的统帅大权,故无法与之颉顽,只能赶回成都,向后主奏告事情原委。杨仪也不甘落后,于是二人都向刘禅上表,皆称对方“叛逆,一日之中,羽檄交至”,毫无主见的刘禅判断不出孰是孰非,就此事询问“侍中董允,留府长史蒋琬”。

蒋琬、董允都是诸葛亮的心腹,加之魏延与同僚关系一向不睦,“平时诸将素不同”,“当时皆避下之”,故而蒋琬、董允“咸保仪疑延”。于是刘禅遂命“蒋琬率宿卫诸营赴难北行,”准备讨伐魏延。但不等蒋琬兵至,魏延已被杨仪所杀,原因是他“拒南谷口,遣兵逆击仪等,仪等令何平在前御延”。何平即王平,其“本养外家何氏,后复姓王”。

魏延为何不赶赴成都,而要在南谷口以弱势兵力对抗杨仪呢?揣度原因,大概是刘禅派蒋琬讨伐魏延的消息其已经获悉,他已没有机会入成都,向后主辨明事实真相了。在此情况下,形势对魏延极为不利,被王平临阵叫骂:“公亡,身尚未寒,汝辈何敢乃尔”,魏延所部立刻军心动摇,“士众知曲在延,莫为用命,军皆散。”其实,所谓的“曲在延”也是表象,当兵的怎会知道上层斗争的内幕?他们只知服从刘禅和诸葛亮的命令,既然皇帝和宰相都站在杨仪这一边,认为魏延是反叛,“士众”不愿再追随他,也是很正常的事。可见,魏延部下这样做和整个事件的是非曲直是无关的。

马岱

在“军皆散”的情况下,魏延无奈,只得“与其子数人逃亡,奔汉中,仪遣马岱追斩之,致首于仪”。于是杨仪用脚踩着魏延的脑袋,嘲笑说:“庸奴,复能作恶不?”之后杨仪又“夷延三族”。一代名将魏延就这样身死族灭,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。

魏延冤死悲剧的原因

魏、杨内讧以魏延彻底失败而告终。从客观上分析,魏延遭到诸葛亮多年的打击和排斥,加上杨仪、费祎等人的忌恨,处境艰难,势单力薄。从主观上分析,魏延本人在这场突发事件中头脑发昏,处置失宜,他不该轻信费祎,也不应在退军途中烧毁主力部队回归的“阁道”,授人以“谋反”之柄,更不该“据南谷口”,以所部数千之众去对抗杨仪的十万大军。这完全是以卵击石,自不量力。

魏延的性格才能同韩信确实非常相似,即他善于用兵,是军事上的奇才。但在政治上却显得幼稚,缺智少谋,是一个低能。魏延死后七年,蜀人杨戏著《季汉辅臣赞》,给魏延下了这样几句评语:“文长刚粗,临难受命,折冲外御,镇保国境,不协不和,忘节言乱,疾终惜始,实惟厥性。”杨戏肯定了魏延“临难受命,折冲外御,镇保国境”的功劳,叹息他不能善始善终,指出根源在于他那“不协不和”、桀骜不驯的性格,这个评价是比较公允的。

最后需要指出的是,所谓魏延“谋反”说,那完全是罗贯中捏造的罪名。陈寿对此已经下了结论:“原延意不北降魏而南还者,但欲除杀仪等,平日诸将素不同,冀时论必当以代亮,本指如此,不便背叛。”

具有讽刺意味的是,魏延的冤家对头杨仪倒似乎是“脑后长有反骨。”杨仪诛杀魏延后,自以为“功勋至大”,代亮秉政非己莫属。岂知诸葛亮生前早有安排,“以仪性狷狭,意在蒋琬,琬遂为尚书令,益州刺史。”后主仅给杨仪一个虚衔,“拜为中军师,无所统领,从容而已。”于是杨仪口出怨言:“往者丞相亡没之际,吾若举军以就魏氏,处世宁当落度如此邪!令人追悔不可复及。”

此等“大逆不道”之言被费祎密报给后主,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,于是后主将杨仪废为庶民,仪“复上书诽谤”,遂下狱治罪,“仪自杀”。

杨仪之死固然有咎由自取的成分,但毕竟也甚为可惜,因为他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。诸葛亮北伐时,“仪常规画分部,筹度粮谷,不稽思虑,斯须便了。军戎节度,取办于仪”。蜀汉国小,人才较之魏、吴要少得多,诸葛亮生前用人不当,又不能协调好部属的关系,死后导致蜀汉政权内的这场内讧,这对人才资源匮乏的蜀汉来说更是雪上加霜,势必加快蜀汉的衰落趋势。对此,诸葛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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